溝通技巧能幫助基督徒解決萬事嗎？
（《心理學偏離真道》第三章 「溝通萬能？」）
葉博士﹕「最普通的婚姻問題是什麼？大家可能會說﹕婆媳、外遇、性、經濟、子女管教、個性不合……而我的回答是『溝通問題』……要記住﹕溝通問題是所有婚姻問題的根本問題。要開啟幸福婚姻的門，這把鑰匙就是溝通。」[i]邱博士夫婦亦說﹕你可能說婚姻的問題是金錢問題，婆媳問題，但是最重要的是溝通問題，如果溝通不良，就好像血液不流通，不能幸福。80%的婚姻問題，都是溝通問題。[ii]似乎心理學家們異口同聲的說﹕溝通萬能！
所以，我們現在都相信良好的溝通可以使人際關係和諧，化解衝突，而且還可以影響對方，使對方接納我們的要求或意見。似乎只要你懂得那句「芝麻開門」，門就開了，如果你不知道，錯說了「綠豆開門」，門就沒有開。可是，果真如此？
影響對方？
一本非常受尊敬的父母指南《PET: Parent Effectiveness Training》勸告父母多用「我」字（I-message），少用「你」字（You-message），舉一個例，與其對孩子說﹕「你這個壞孩子，以後絕對不能踢人」，不如對孩子說﹕「呀！我很痛，我不喜歡別人這樣踢我」，作者解釋說，這樣孩子就覺得自己有責任去改變自己的行為。[iii]問題是﹕孩子是否會覺得自己有責任？是否有力量去改變？
某中學專門收容問題學生，一天校長看見幾個學生違犯校規，將可樂瓶子帶進校園，當時他實在按不住怒氣，正要爆炸的時候，他想起《PET》書上的話，於是他對這些學生說﹕「我對你們真是失望透了，我想盡辦法幫助你們，但是你們仍然犯規…我辭職不幹了…」（使用「我」字）料不到那天下午，孩子們到他的辦公室，要求他不要辭職，並且自動請校長為他們剪髮[孩子本來是長髮的]，又答應以後遵守校規。[iv]於是校長把成功的原因歸功於《PET》中的溝通辦法。
但是，細讀學生的話，原來學生是擔心觸怒了一位從不發脾氣的校長，恐怕下一個校長沒有這樣容易相處。[v]非常明顯，不是「我」字的功勞，而是校長一向和學生培養良好關係之故。如果學生們一向憎恨這位校長，他們可能用「我」字反駁說﹕「我喜歡把可樂的瓶子帶到校園來，我覺得校規沒有意義，我也不在乎誰是校長。老頭，滾罷！」
關係和諧？
基督徒心理學家Norman Wright說，如果夫婦能在感情上交流，他們就達到真正的親密。[vi]邱博士夫婦亦將溝通的深入程度分類，從最淺的一層「客套」到最深的一層「透明敞開」。[vii]所以和諧的關係不完全在乎傳遞信息，還要表達感受。
余牧師為了讓夫婦們的溝通深度進入透明敞開的高峰，他提供一個「透明紙」的辦法去增加夫婦間的信任。這個辦法是「夫妻各把自己做到一張透明紙…彼此將一天的生活遭遇，無論是喜怒哀怨，主動地提出來與對方分享…夫妻每天願意撥出十五分鐘的安靜時間去建立溝通，彼此流露生命中的心聲，傾聽對方的心情，夫妻應該不會發生婚姻的大危機。」[viii]
讓我舉個實例來幫助大家思想﹕前任美國總統克林頓（Clinton）好色，常是報章上的頭條新聞，假設有人建議他夫婦倆每天試用「十五分鐘透明紙」方法解決。一天，Clinton對太太說﹕「我要做透明紙，所以我必須告訴你，我今天和Monica Lewinsky口交。」你想會怎樣？Hillary會﹕（1）歡歡喜喜地說﹕「親愛的，我非常高興你這樣坦誠和我溝通，我以後就可以信任你了。」（2）氣得滿面通紅，將高跟鞋猛力一丟……
或者，Clinton明白這十五分鐘只需表達和聆聽心聲，所以他說﹕「親愛的 Hillary，我今天覺得銷魂蝕骨，真是樂透了！」你想Hillary會怎樣？增加信任感？增加疑心？又或者，Clinton乾脆說﹕「今天忙死了，由早到晚開會、接見下屬、打電話、批閱文件，差點連吃午飯的時間都沒有，現在才剛剛鬆一口氣。」但是當 Hillary知道他和Lewinsky的風流事件，她會不會因為丈夫曾經和自己表達心聲和感受，所以不覺得被傷害？仍然非常信任丈夫呢？
溝通萬能？
溝通的效用有多少？我最近發現有一些心理學家也開始質疑溝通的效用，一位基督徒社會工作者和輔導員﹕「溝通當然重要，但它並不代表一切…未必可以把兩個全然不同的人拉在一起。溝通是有限制的，無論再怎麼良好的溝通，也未必可以使我們從配偶身上得到想要的東西。」[ix]「溝通技巧非萬能，持守信念最重要。」[x]黃博士也說﹕「許多人喜歡尋求一些簡易的公式，例如『溝通四要』、『衝突五訣』、『幸福六竅』想藉這些來面對問題…結果往往會把事情弄得更糟。」[xi]也許我們必須重新思考，溝通效用有多少？
溝通誠然可以澄清一些誤會，聖經裡就有一個典型的例子﹕當以色列人進入迦南的時候，有兩支派半的人沒有過約但河，他們在自己所住的那一邊築了兩座壇，其他的以色列人知道之後非常生氣，聚集要攻擊他們，責備他們「轉去不跟從耶和華」，但是這兩支派的人解釋說他們築壇的本意是要提醒自己的子孫，他們和河西的以色列人同是敬拜耶和華的，那些本要攻打他們的人明白之後「都以為美」。（書廿二）但是，如果河東的人真的是已經轉去敬拜其他的外邦神的話，這樣溝通頂多是瞞騙他們一陣子，結果還是免不了戰爭。
聖經並不反對溝通，而且有很多地方講及溝通技巧，特別是言語問題，例如「一句話說得合宜，就如金蘋果在銀網子裡。」（箴廿五11）「說話浮躁的、如刀刺人，智慧人的舌頭、卻為醫人的良藥」（箴十二18）。但是，如果想有一個和諧的人際關係，還有一些比溝通技巧更重要的事情。
比溝通更重要的事情
1。內心比舌頭重要
雖然聖經也在話語上教導人，但是它從不忽略人的內心。耶穌曾經講過一條定律，「心裡所充滿的，口裡就說出來」（太十二34）和「出口的是從心裡發出來的」（太十五18），雅各亦有同樣的感嘆﹕「若有人在話語上沒有過失，他就是完全人，也能勒住自己的全身。」（雅三2），因為人的舌頭反映人的內心。看樣子，如果一個人不先把內心的苦毒、妒忌、憎恨、驕傲、自私、詭詐、虛假等等徹底清除，只是講究溝通技巧，恐怕只能作有限度的改進，不然的話，耶穌就不會說﹕「要憑你的話，定你為義，也要憑你的話定你有罪。」（太十二37）所以依靠溝通技巧，會叫人忘記整理自己的內心。
2。誠實比技巧重要
太過份的講究技巧反而會使一個人顯得不夠真誠，我這個人因為土頭土腦，向來不懂得欣賞這一套，每次發現此道高手，我就馬上築起一道防線，提高警惕，唯恐受騙，我反而喜歡和比較木納的人相處，容易相信他們。正如《論語，學而篇》所說的﹕「巧言令色，鮮矣仁」。聖經也說﹕「應對正直的，猶如與人親嘴。」（箴廿四26）「是就說是，不是就說不是，若是多說，就是出於那惡者。」（太五37）所以，有需要的時候，寧可放棄溝通技巧，因為「當面的責備，強如背地的愛情…朋友誠實的勸教，也是如此甘美。」（箴廿七5,9）當然聖經並沒有叫你「開口就得罪人」，聖經是說﹕「用愛心說誠實話。」（弗四15）
3。行動比嘴巴重要
葉博士說，愈來愈多夫婦了解溝通的重要性﹕「許多人照著專家在演講或書中的指導如法泡制。奈何往往依樣畫葫蘆沒多久就放棄了。他們說﹕『在我們家就是行不通！』」一次他的太太生日，本來想要帶太太去享用一頓浪漫晚餐，太太卻請他在後園鑿幾個洞作為生日禮物，太太事後說﹕「雖然結婚三十年來，他向我明講『我愛你』這三個字的次數屈指可數，然而他以耐心鼓勵的態度所表達的愛語卻是我最需要的。」[xii]聖經也說﹕「我們相愛，不要只在言語和舌頭上，總要在行為和誠實上。」（約壹三18），可見甜嘴巴是可有可無，實際行動最重要。再想一想，Clinton和Hillary身為一國政要，難道不是溝通高手？為什麼不見他們婚姻美滿？如果Clinton能在美女群中目不斜視，那麼，豈不是比什麼溝通技巧都生效？
4。禱告比溝通重要。
《PET》介紹了一個化解衝突良方，就是父母和子女探討一個雙方都同意的解決辦法，可是該書說﹕「沒有人能保證孩子會熱誠地按照已經同意的辦法去做」，又有些父母說，他們的孩子「根本拒絕一同解決問題」。[xiii]我想父母們對這些話都會有同感，孩子聽話不聽話，與父母教導方法不一定有關係，同樣的，最好的夫婦溝通技術也不能防止配偶有外遇，因為無論怎樣婉言相勸，不能保證一定可以改變人，只有神自己可以改變人心。所以弟兄姊妹們，如果你有夫婦問題，有孩子教養問題，或者任何人際問題，請你不要光光依靠溝通技術，必須依賴最有效的辦法——禱告。
結論
溝通並非萬能，上帝才是萬能，「因神的愚拙總比人智慧，神的軟弱總比人強壯。」（林前一25）
[i]葉高芳，《婚姻大補帖》（台北﹕宇宙光，民國88年），p.185-87。[ii]邱清泰、余竹君，《你儂我儂﹕恩愛夫婦訓練課程》（粵語錄影帶）（Santa Clara, CA:家庭更新協會，1996），錄音帶#6「溝與通」。[iii]Thomas Gordon, P.E.T. Parent Effectiveness Training: The Tested New Way To Raise Responsible Children (New York: A Plume Books, 1975), p.118.[iv]Ibid., p.130-32.[v]Ibid., p.131.[vi]H. Norman Wright, Communication: Key to Your Marriage (Ventura, CA: Regal, 2000), p.30.[vii]邱清泰、余竹君，《你儂我儂》，錄音帶#6「溝與通」。[viii]余裕義，「培養夫妻的信任感」，《海外校園》，第四十四期，2000年十二月，p.52-53。[ix]黃麗彰，《溝通不是萬靈丹﹕另眼透析現代婚姻》（香港﹕突破，2000年十一月），p.89。[x]Ibid., p.51。[xi]黃維仁，「活在愛中的秘訣（一）」，《愛家》，第七卷，第二期，p.7。[xii]葉高芳、李懷恩，「夫婦雙贏『愛之語』」，《真愛》，第三期，2/02，p.4-5。[xiii]Gordon, P.E.T., p.201,263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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