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心理劇」煽動往日仇恨；「空櫈」對空氣宣洩
張逸萍
心理劇
心理劇（Psychodrama）也稱心理劇療法，由心理學家雅各布·莫雷諾(Jacob
Levy Moreno）開始，據說是一種可以使患者的感情得以發洩，從而達到治療效果的戲劇。也是「格式塔療法」（Gestalt
Therapy，完形治療法）等療法的前身。例如格式塔的「空櫈技術」等都源於心理劇。[i]
所以，心理劇和宣洩的觀念大有關連接。它讓主角的情緒釋放；這些情緒可能是積壓已久、童年時期深層的感受，也可能是近日的委屈。讓原本無法意識到的壓抑經驗呈現出來，去經驗先前被壓抑的感受。心理劇尤多應用在小組團體治療中。據說：在團體中，若觀眾看到了主角能如此有勇氣在眾人面前宣洩，並得到了正向的結果，因此引起共鳴，加強了觀眾想自我揭露的動機。參與者和旁觀的，在心理劇中，釋放情緒、自我表達；情緒釋放之後，走向整合，包括混亂情緒的整理、學習新的因應策略、促進自我對紛亂情緒的掌握等。[ii]
實例
有一個案例如下：小張最近有反複的噩夢，夢到初中的班主任對自己無理處罰的一幕。因為在這位教師對他有偏見，不是諷刺就是挖苦。有一次他在等人，遭誤會，被同學斥「滾開！」，老師來了，不分清紅皂白，扇了他一個嘴巴。當時他沒有辯解，立刻默默地轉身走開了。每次回想起此事，恨不得與初中的班主任同歸於盡。於是治療員編排了一齣心理劇。重演那遭同學被斥「滾開！」和被老師扇嘴巴的事件。這時導演喊停，走到小張面前，問道﹕此刻你的內心有什麼感受？小張說道﹕很憤怒，憑什麼打我！我做錯了什麼？於是，導演讓助手將提前準備的宣洩手套給他，班主任站在對面，宣洩球放在他們中間，導演讓小張把所有對班主任的憤怒宣洩出來，往宣洩球上打。[iii]
所以今天我們看見中國基督徒圈子的心理輔導中，也有使用心理劇，幫助參與者和旁觀者重活往日子的傷害，挑動他們的情緒。拉法基金會（Rapha Foundation，下簡稱：拉法）的「整全心靈醫治退修營」自我介紹說：「……退修營中會使用一些心理醫治的技巧，如自覺、空櫈、心理劇等，幫助學員更多將內心的感受向神開放，被神醫治。」[iv]
我所認識的一對夫婦（暫稱S&W）參加了香港拉法的退修營。他們告訴我，在最後一天他們有心理劇的安排。葛琳卡博士從一組人中選出一個人（暫稱Y姐妹）的經歷，其他幾個來表演。Y姐妹描寫她小時候曾給母親毒打一場。葛博士在旁重複和加強她的話，煽動她的情緒。另一位姐妹扮演Y的母親在後邊追打。其他人在旁邊叫她快跑，並說出她的情緒，例如「媽媽我好恨你。」並不斷地罵，所罵的說話，根本是惡毒的咒詛，在旁的葛博士並不干涉。另一些人一面哭、一面叫，鬧成一片。為了增強效果，他們還打枕頭代表媽媽在打Y。然後，只見表演者情緒失控，其他人仍然繼續在打枕頭、哭、叫，亂作一片，很是怕人。當時有人要離開，卻被葛博士阻止。S&W夫婦當時覺得窒息，事後對我說：劇場的氣氛晦暗，哭聲更是悲慘，有如置身魔鬼盤據的地獄般。
有益處嗎？
心理劇既然是宣洩治療的一部分，所以所有宣洩的害處，也是它的害處，請見「宣洩治療（尖叫吶喊、打枕頭等）在怒火上加油 」。再者，心理話劇是為了叫當事人重活往日子的傷害，所以那些追究往日創傷的害處，也是它的害處。請見「你活在家庭傷害的陰影中嗎？ 」。
一位並不反對心理劇的治療員，表示它有一些潛在的險害：（1）揭露一些不應該暴露的機密。（2）群體壓力讓人做他本來不會同意的事情。（3）常發生一些有人會認為是侵犯的身體接觸。（4）有可能觸發潛在的精神病或其他嚴重毛病。[v]
聖經怎樣講？
聖經說：「一切苦毒、惱恨、忿怒、嚷鬧、毀謗、並一切的惡毒，都當從你們中間除掉。並要以恩慈相待、存憐憫的心、彼此饒恕，正如神在基督裡饒恕了你們一樣。」（弗四31-32）
若破口大罵，甚至演心理劇煽動人心裏的苦毒和忿怒，嚷鬧地毀謗，絕對違反「污穢的言語，一句不可出口，只要隨事說造就人的好話，叫聽見的人得益處。」（弗四29）的聖經原則。
「勸人和睦的，便得喜樂。」（箴十二20）
「願弟兄們都喜樂。……要彼此和睦，如此仁愛和平的神，必常與你們同在。」（林後十三11）不是更好嗎？
這樣的『基督教』治療著實「叫神的聖靈擔憂」（弗四30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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空櫈
「空櫈」（empty-chair）對話是「格式塔療法」中的一個技術。據說它是設計來讓當事人，和想像中的、坐在空櫈上的人對話。假想在空櫈上坐著的，可能是另一個人、某樣性格、某種感覺。有時加上角色扮演。據說這樣的安排，可以得悉人受壓制的感覺，讓它能在一個安全的治療環境中，自然流露，因而得到調整。[vi]
拉法退修營介紹中有：「空櫈」
練習是幫助學員向傷害自己的人表白，往往在真實環境中可能對方已不在世上、不願意或不可以溝通，空櫈是一個安全向對方舒發內心真實感受的途徑……」[vii]
和「想像那個令你憤怒或悲傷的人坐在你對面，你會怎樣向對方表達你的隱藏情緒？」[viii]
實例
有一位弟兄（暫稱K）對我說，他的教會有人參加了拉法level I的心靈治療課程。其中有使用空櫈的技術。參加者選擇一個曾經傷害自己的人，父母或其他，不管這人仍然活著與否，想像他坐在自己面前的空櫈上，然後向他吐露心中抱怨。會中，有人對自己的父親狂罵，有如中邪一般。他教會的弟兄感到很不安，回來和K討論。K閱讀了弟兄帶回來的講義，其中一句說：要小心這樣的重演被邪靈侵害。K覺得非常不妙，於是勸告那弟兄弟馬上退出。[ix]
香港某電視節目，劇中主角曾被父母虐待，存著童年陰影：「當中有個場景名為『心靈治療劇場』，代表『醜樣』的
Meggie被置於聚光燈下……；
Meggie的娘親明明仍在世……找來一名替身，供她質問、發洩，最後解開其心結云云。奇幻得來，又盡是眼淚鼻涕。」香港一位輔導專家評論道：「究竟這些『治療』手法純屬虛構，還是世上無奇不有？……正常
counseling有時會用『
empty chair』，但要好小心。例如墮胎的人，對個小朋友感到內疚，就會叫佢對住張空凳，講佢平日講唔到嘅嘢。但張凳唔會答你，咁恐怖！……誰又有資格把設計對白塞入別人『爸媽』口中？……」[x]
正是如此，自欺欺人！
有益處嗎？
上邊兩則評語，一則來自非基督徒，一則來自基督徒，都非常負面，而且表示這治療法，有如鴕鳥把頭埋在沙堆中一樣無意義。其他學者怎麼樣評論呢？
《流行心理學的五十個大迷思》（50
Great Myths of Popular Psychology）的作者說：非常諷刺，很多試驗性的治療法，明白察覺當前、接納和表達感覺的重要性，其中之一是包括空櫈技術的格式塔療法。可是，對奠基人皮爾斯（Frederick Perls）來說，過分關心往日是不健康的，反映人不願意去面對解決今天的困難。[xi]
言之有理！
大家若留意拉法的課程，你會發現他們有很濃厚的格式塔療法影響；但另一方面，他們卻非常強調本來是「宣洩治療」之一的「原始狂叫治療法」（Primal Scream Therapy）。二者的基本前設有異，但大家樂此不疲！
既然「空櫈」是格式塔療法的一部分，而且是為了表達感情，請見「格式塔療法（強調自我當下感受）帶進新紀元技術
」和「宣洩治療（尖叫吶喊、打枕頭等）在怒火上加油 」的評論。
聖經怎樣講？
聖經有沒有教導我們對著一張空櫈，或者對著一個假想的對象，大罵、發洩？
耶穌說：「只是我告訴你們，凡向弟兄動怒的，難免受審判。凡罵弟兄是拉加的，難免公會的審斷；凡罵弟兄是魔利的，難免地獄的火。所以你在祭壇上獻禮物的時候，若想起弟兄向你懷怨，就把禮物留在壇前，先去同弟兄和好，然後來獻禮物。」（太五22）
看見耶穌的話嗎？祂說：（1）不要罵弟兄；（2）主動當面和弟兄和解。
請你收起那張空櫈，讀讀聖經，依照著耶穌的話去做吧。
後記
後來拉法基金會總幹事葛琳卡博士在「總幹事的家書 -
澄清坊間對拉法的誤解」（http://www.raphahk.org/chinese/ceowords.php）來示:「空櫈
( Empty Chair)
練習是源自於格式塔學派（德語：Gestalt
theorie）是心理學重要流派之一，大部分的心理學及輔導大學均有教授此理論。……空櫈的技巧是這學派其中一直很廣泛地使用方法，包括
Greenberg
在情緒取向治療中亦經常使用。」
回應﹕
一個學派是大學派，還是小學派，並不重要。同樣地，一個技術是不是廣泛地被使用，不足以證明它合聖經。例如，自從佛洛以德起，很多心理學家都使用催眠術，甚至有所謂基督徒催眠師，那麼，是不是說，催眠術就適合基督徒？
如果「空櫈」是如此合理和有效的技術（先不提合聖經與否），為什麼我還能在上邊列舉非基督徒心理學家的負面評論？
既然拉法說﹕
Greenberg（格林伯格）
在情緒取向治療（EFT）中經常使用空櫈，讓我重複﹕
最重要的是——它是否合聖經呢？不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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拉法基金會總幹事葛琳卡博士在「總幹事的家書 -
澄清坊間對拉法的誤解」（http://www.raphahk.org/chinese/ceowords.php）又表示:「心理劇最初由雅各布·利維莫雷諾（
Jacob Levy Moreno 1889-1974
）創辯；他是一位精神科醫生，……其中可能會有強烈的負面情緒的表達。這些過去的情緒記憶需要被釋放，正如聖經說：「一切苦毒、惱恨、忿怒、嚷鬧、毀謗，並一切惡毒（或作：陰毒），都當從你們中間除掉；並要以恩慈相待，存憐憫的心，彼此饒恕，正如神在基督裡饒恕了你們一樣」(弗
4:31-32)。心理劇是一種技巧幫助人可以將隱藏內心負面的情緒排出體外，除掉苦毒，以至可以饒恕傷害的人，放下傷痛，經歷上帝的醫治！」
回應﹕
再一次，我不管始創的人的名氣和地位。拉法在這裏也承認它的做法是引起「強烈的負面情緒」和「過去的情緒記憶需要被釋放」，但是聖經教導我們「忘記背後，努力面前」（腓三13）。不要「看見你弟兄眼中有刺？卻不想自己眼中有梁木呢？」（太七3）才是「一切苦毒、惱恨、忿怒、嚷鬧、毀謗，……從你們中間除掉……」（弗
4:31-32）之道。拉法所教的是加強「苦毒、惱恨、忿怒、嚷鬧、毀謗」。
澄清﹕
拉法義工龐春榆在「愛裡沒有懼怕」（http://www.raphahk.org/chinese/sharing_volunteer2016.php
）說﹕「近日多個教會收到張逸萍女士一封名為《香港心理學家的治療手法非常惹人懷疑》的公開電郵，內容有對基督教心理學和拉法基金會事工的極大誤解。」
回答﹕
文章是我寫的，志在提醒人，但是我並沒有發公開電郵！可能是拉法的一些不滿意的顧客發的。
[i]
「心理劇」，《中文百科在線》，（http://www.zwbk.org/zh-tw/Lemma_Show/199153.aspx
）。[ii]楊明磊，「宣洩之意義、價值及其在心理演劇中的應用」（http://www.psychspace.com/psych/viewnews-3058.html
）。[iii]楊鳳
，「心理劇技術在憤怒情緒管理中的實踐與應用」（http://fhxinli.com/1257.html
）。[iv]
拉法基金會，「整全心靈醫治退修營」介紹（http://www.raphahk.org/chinese/camp-main.php）。[v]
Rob Pramann, “Benefits, Limitations,
and Potential Harm in Psychodrama,”
(http://ssccc.com/blph.htm
)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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